【里财】触不可及

原作:白色巨塔

CP:里见修二×财前五郎(无差)



全文4k+,原作向,写得较为粗糙且ooc,慎入,因为坑太冷只得自割腿肉

要怪就怪这对太绝了,kswl

说明一下本人磕里财,但觉得逆也不是不行,反正不开车在我这儿没太大区别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——

 

 

 

从很早的时候财前就意识到,和里见修二这个男人相处,需要他更主动地去联系这段关系。

 

倒不是对方性格高傲或者比自己身份地位要高一等,而是他好似缺乏七情六欲一般,没有常人的情感需求,仿佛天生就强大到不需要依靠任何人。

 

当然,他从心底里不愿意把里见抬到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度,更愿意认为里见是个和他一样的理想至上的男人,只不过要更无聊得多罢了。

 

他主动去找那家伙也无所谓,反正里见基本不会拒绝他;即使很多时候都会因为想法的差异不欢而散也没关系,反正里见几乎不会记仇。

 

里见偶尔也会找他,多数时候都是工作上的事,只有极难得的情况下,他能感受到里见像个正常朋友一样对自己的关心和在意。

 

 

财前永远都记得在他升为副教授的时候,里见专程跑来祝贺。其实那时他已经接受了整个科室的同伴为他举行的庆祝活动,感到颇有些疲惫,但里见的祝贺是不同的。那家伙是个从不在意这种事的人,升职加薪这种词放到他身上好像都显得俗气,如果自己特意去告诉里见,他多半也会送上祝贺,但这次是里见主动来的。

 

听了那么多人的祝贺听得快麻木了,直到这时财前才终于深深地感受到被人恭喜的滋味是多么美妙——他当即就邀请里见下班后和自己一起喝酒,里见也应允了。

 

那是他和里见之间一段少有的比较融洽且愉悦的记忆,也是他想永远放在心里珍藏的记忆。

 

 



“里见,你觉得这值得开心吗?”财前端着酒杯,问出了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。

 

里见只略微停顿了一下,然后认真地回答道,“值得。”

 

已经染上几分醉意的财前微微眯着眼盯着里见,按捺着心中情不自禁涌起的暗喜,“哈,听到你这么说真难得啊。你倒是说说看,为什么值得?”

 

“你的能力配得上这个位置,这样你以后也可以帮助更多的患者,对你和患者来说都是很幸运的事。”

 

嘛,这就是里见会说的话,跟他料想的相差无几,能听到他亲口说出来的感觉真是好极了。财前已经感到很开心了,开心得甚至想马上又喝下一杯酒,不过,似乎又有那么一丝丝微妙的不满足,不至于令他无法忍受,只是像一根羽毛在心头若有若无地拂过,一下一下勾起他更深切的渴望。

 

借着酒劲,他便不再顾忌地问出口了,“里见,那对你来说呢?我很想知道。”

 

里见没有马上回答,转而陷入了沉默。

 

财前渐渐皱起眉头,心里陡然感到一阵失落。他感到是自己失言了,后悔不迭,恨不得马上收回刚刚的话。

 

就在他以为里见不会再回答的时候,里见突然抬眼看向财前,很坦率地笑了起来,像一抹冬日的暖阳,直至人心。

 

“对我来说当然也是很开心的事,我很开心看到你离自己的理想又近了一步。”

 

里见方才的出神,其实是回忆起了学生时代的财前,确切地说,那时的财前还是“黑川”,在自己面前对于理想侃侃而谈时,一扫平日的谨慎和压抑,眼睛闪烁着坚定而自信的光芒,野心勃勃地期待着明天,那副耀眼的姿态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,时常也会激励和鼓舞着他。

 

而那时的里见,心中想的是——他希望财前有朝一日必定能够实现理想,如果可能的话,他希望自己仍然能在财前的身边见证着那一刻的到来。

 

财前微微睁大眼睛,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胸腔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着,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开口的时候连声音都有些不稳。

 

“……谢谢你,里见,其实我本来没觉得是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。

 

但现在……我真的很开心。”

 

里见一向是个不太会喝酒的人,但这次他也难得地举起了酒杯,表达了自己的诚意,“不用客气。再次祝贺你,财前。”

 

“哈哈,能得到你这杯酒,是我的‘荣幸’啊,我不喝不行!”财前自然清楚这杯酒的意义非凡。他很少像现在这般兴奋过,兴奋得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了。

 

“别胡说。”里见无奈地摇摇头,语气中却也带着几分笑意。

 

两个人在热切而无言的对视中碰杯,然后纯粹地,开怀地笑着,畅快地一饮而尽。


 

 

 

 

不知不觉间,这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。后来,里见也升了副教授,他们都变得越来越忙,忙到连闲聊都变得奢侈。本来他也很想礼尚往来帮里见庆祝,可好几次都被里见推脱,便只得作罢。其实财前心里也有数,里见本人根本不想庆祝,没有必要勉强他。有些美好只能发生在天时地利人和,无法强求。

 

随着地位的提升,里见得到了更为优越的,也更能让他潜心钻研的科研环境,简直称得上是废寝忘食地埋首于他的研究之中。很多时候碰到里见,财前都能看到他因为疏于打理而变得皱巴巴的可怜的白大褂。

 

有一次,财前终于忍不住打趣他,“这不是里见医生吗,好久不见,怎么变得这么不修边幅了?”

 

里见略有些尴尬地挠挠头,笑了一下,“太忙了,没办法注意到这么多。”

 

“别找借口啊你。我也很忙,可衣服依然很整洁,你应该向我学习才是。”财前因为成功地数落到了里见而暗自得意,不得不承认,里见其实基本可以算得上是个无懈可击的男人,于是他便很喜欢挑对方身上一些无伤大雅的刺,只有在这种时候,他会感到两个人的距离变得很近,近得触手可及。

 

“虽然你长得一表人才,这样下去也要当心找不到老婆。”

 

“唔,这种事情……我其实无所谓,随缘吧。”

 

“不愧是里见,觉悟就是跟一般男人不一样啊。”这应该是财前第一次了解到里见对成家的看法,他一直都想知道,既不想直接开口问,也不知道该如何巧妙地试探,没想到今天竟然意外地套出来了。

 

“财前,拜托你就别取笑我了吧。”

 

“我可没有取笑你的意思,这样很好啊。其实我很羡慕你现在的状态。”

 

财前说的是真心话。他为了不得已的目的而入赘,但这个婚姻却并非是出于爱情而选择的,他没有自由,没有平等的地位,他根本得不到在真正的家庭里可以得到的放松与安心。

 

相反,在看到里见的时候,不管自己当时是否有发觉,他总能从中寻得一丝安心的感觉——无论此刻多么疲惫,未来多么渺茫,但是还有一个人,他也在为了理想而坚持着,身处不同的领域,同样的纯粹且执拗,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。

 

就这样,和我一起走在追逐理想的道路上。

 

一直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吧。

 

 

 

财前凝视里见的目光不知不觉中竟有了几分温柔和动容。他脑海里鬼使神差地闪过一个念头,想帮忙整理一下里见的白大褂,他的手已经下意识举了起来,就在即将要靠近对方衣襟的时候,他停住了,而里见也在这时和他对视了,眼里略有些疑惑,但显然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——

 

这样做是不妥的,可笑的,而且没必要,财前很快就意识到了。说服自己打消了一时冲动的想法后,他最终伸手拍了拍里见的肩膀。

 

“放心,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——

 

 

 

财前以为里见会一直这样孑然一身,仿佛这个男人生来就该是如此,永远我行我素,为理想奉献一生,纯洁得纤尘不染,世俗的牵绊与他无关;他没有想过,里见有一天真的会属于另一个女人,组成自己的家庭。

 

看吧,里见果然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啊。

 

财前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,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感,他竟然一时也理不清,看不透。

 

按理说他应该为里见开心,从今以后有个人能在背后陪伴着他支持着他,一定不会那么辛苦,甚至偶尔孤家寡人显得有些可怜;一个幸福而温馨的家庭,这是那个笨蛋应得的,不如说在他看来,里见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拥有这种幸福的人。说起来,那家伙真是命好,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可以拈花惹草,就他所知医院里对里见芳心暗许的护士不止一个,这下总该死心了。

 

真想不通啊,明明是个很无趣的男人不是么?就算一时被表象迷惑,相处下来总能把这个男人看清楚了吧。结果还真的在女人中间意外地吃香啊,失算了。

 

就连自己,就算同这个正直固执到令人头疼的家伙不知发生了多少次摩擦,不也没有停止过对他的在意么?

 

只是现在,这份在意有必要收敛一下了。

 

 

 

 

一开始,财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。他听说了里见最近对一个癌症晚期的患者关心备至,花费了大量的时间。

 

虽然财前并不太认同这种做法,但他清楚里见就是这样一个人,这也正是他会做得出来的事。里见的责任心和悲悯心都远非常人能及,只要他有这个能力,就要对这个病人负责到底,何况已经是晚期病患。平心而论,如果自己也许在很久以后身患重病,不久于世之时,他也希望是里见这样的人来陪护他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。

 

有一次碰到里见,财前发现他的白大褂竟然变得十分规整,虽然他稍稍有点在意这样的变化,但转念一想可能是又被谁提醒了,多半是鹈饲教授那个难搞的老家伙,所以不注意一下不行了。

 

想着这个研究狂被指指点点后挠着头一脸无措的模样,财前就忍不住在心里偷笑了一下。

 

可是,事实并非如此。

 

 

 

 

当财前远远地看见站在里见身边的那个女人时,他才恍然大悟。

 

是那种小家碧玉,容貌清秀的女人,说话时很温柔,很爱笑。原来里见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么?

 

财前很平静地注视着他们,也丝毫没有上前打扰的意思,最起码表面上是如此。那个女人看来应该是患者的家属,比如女儿之类的后辈,估计是每天来医院陪护,在和里见的相处期间产生了感情。关于里见,撇开情商这方面不说,人品倒可以称得上是万里挑一。客观地评价,他们看上去蛮般配的,就算结婚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 

结婚啊……财前强行忽略了心中那一闪而过的不快。

 

直到财前看到那个女人开始动手打理里见身上的白大褂时,细心中带着不经意的柔情,而里见听话地站着没有乱动,默许了对方的行为。他的眼神变得动摇起来,无动于衷的表情终于有点维持不下去了。

 

财前抿住嘴唇,用力地攥紧了拳头,攥到微微发抖的程度。

 

那个时候……那个时候明明他也可以对里见做这样的事,他有把握里见也会默许,而如果换成自己的话,里见会是怎样的反应呢?会感到惊讶,会略显尴尬吗?还是会表现得比在那个女人面前更自然亲近,甚至对自己露出微笑?

 

可现在,他清醒地意识到——

 

从今往后,他都再也无法完成那时没有下定决心做出的事,也永远不会知道此刻想要的答案了。

 

因为这样的事,他大概再也没有立场去做了;这种权利,已经属于另一个女人了。

 

财前深吸一口气,把拳头缓缓松开,然后转身离开。最终也没有上前去打一个招呼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再后来,财前收到了来自里见的邀请。

 

“财前,我结婚了。今天如果有空,下班之后一起吃个饭可以吗?”

 

里见和三知代结婚只是走了个最简单的流程。因为里见不希望医院里一大群人出于礼节也好,还是为了某种目的来出席婚礼,他从来都极力避免这种场合,当然绝不可能让自己成为这种场合的中心人物。

 

“喂,你这小子,看不出来啊,怎么闷声不响地就结婚了?”

 

财前笑着给了里见一拳,对这个消息其实丝毫不感到意外,反而有一种,“啊,终于来了啊”的解脱感。没想到里见居然会来找自己庆祝,某种意义上说明自己在这家伙心里还是挺有分量的吧。他总算有点得到安慰的感觉,不过更像是自欺欺人的苦中作乐罢了。

 

里见虽然倒也不至于喜上眉梢,但任谁都能看出他最近一定遇到了什么好事。

 

如果不是这样的消息,真想答应他啊。

 

只是如果要庆祝的话,另一个人不够真诚,当事人也没办法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吧?

 

“真抱歉啊,里见,我今天还有个很重要的手术,而且晚上也有约了。”

 

最终吐出了这种所谓的「善意的谎言」。看得出里见有些许失落,不过立刻就很理解地笑着表示“没有关系”。

 

反正心情那么好,就算自己没答应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吧。

 

虽然这样想着,财前其实还是有些过意不去。于是他伸出手,像以前一样拍了拍里见的肩膀。

 

“祝贺你啊,里见,我希望你能开心。”

 

为你感到开心可能是假的,但希望你能开心,一定是真心话。

 

 

 

 

财前收回手,然后再次转身离开,不想让里见发现任何异样。

 

其实他已经想通了——

 

他们仍然在通往理想的路上前进着,始终只有他们两人,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插足的。

 

而里见即使已经不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,但能像朋友一样,偶尔拍拍肩膀,会心一笑就足够了。

 

只要还在彼此能看得见的地方,就保持着这样的距离,也很好。

 

 

 

 


end.
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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